我坐在Philippe Starck的塑料椅子DR. NO開始這個引子,老實說,多倫多並不是一個我們心目中塑料物體透明雀躍,螢光年青耀眼的城市。多倫多攝影的塑膠感,卻是塑料鏡物為影像提供非典型結像質素所帶出的意趣。這種物料詩學的興緻,某程度構成了多倫多攝影的其中一種風氣:自由詩,小品,非傳統,而不帶剛烈。David Donald的攝影是其中較代表的。我在多倫多幾年的時間,看他的照片他都是用塑膠機拍攝,從港製的Diana到俄製的Holga。我曾笑說他對 Diana的忠心外一章David Donald與香港攝影的關係。2004年EN Press為David Donald出版過一冊電子本攝影集 (在www.lightreadings.com網上發售),收集David在這幾年間的三個系列作品。照片參照自然博物館目錄學的模式,也即是說以直接忠實為本事,甚至照片題目也是採用拉丁文。吊詭之處便是所有照片皆用塑膠機拍攝,以David Donald自已的語言說,是提供了"主觀的景觀"。塑膠機由於鏡物之質素,對還原糾正之追求不及玻璃鏡片,其間的差異無論在結像或色彩上都因此而構成一種特異的趣味。主觀景觀為冰冷的目錄學轉化為溫情,而其間的主觀景觀又卻是來自客觀的物料效應。David Donald在影集的前言提到這個系列作品一點是對科學與藝術之間張力之檢驗,同時也是對攝影本質以及其摹擬能力的一個訴問。這個註腳為作品提供了額外的意義。